宁蓁低下头，眼泪一瞬间没有控制住，拼命往下掉。

陆执呆了片刻，慌乱起来：&ldo;欸，怎么哭了？&rdo;他慌慌张张伸手给她猜眼泪，他指尖冰凉，触到她温热的脸蛋蜷缩着收了回来，怕冻着她。

往日伶牙俐齿，这时候他都想求她别这样。

陆执拿自己袖子给她擦泪。

宁蓁吸了吸鼻子：&ldo;我没事了。

&rdo;

她只是没忍住，没忍住那一秒钟涌上来的心酸。

她上辈子死了以后，他到老是不是就是那个模样，两鬓斑白，一个人孤零零地看雪？

她自己把眼泪擦干：&ldo;陆执，你回去记得吃苹果啊，他们都说平安夜吃苹果能平平安安活到老。

&rdo;

他觉得她这话傻里傻气，但还是弯着眉眼应她：&ldo;好。

&rdo;

陆执轻轻把她抱在怀中，她差一点才到他肩膀高。

他调笑道：&ldo;小矮子，我对你好不好啊？&rdo;

&ldo;……&rdo;什么气氛都被这句话破坏得干干净净，她咬唇，在他腰上拧了一下，&ldo;我163。

&rdo;163的女生才不矮。

他嘶了一声：&ldo;掐得我好疼。

&rdo;

胡说八道，她明明没用力。

他痞痞开口：&ldo;你觉得慡就好，要不要再来一下？&rdo;

她不吱声了，闷闷埋头在他怀里。

少年一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ldo;你要记住啊，全世界我对你最好。

&rdo;

脸呢？陆执你的脸呢？

不要脸的陆执还在说：&ldo;我总是想着，我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有的全部给你。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只能爱上我了。

&rdo;

她悄悄弯唇，嗯呢。

陆执声音低下去，没了之前的戏谑：&ldo;如果，我说如果，我要离开a市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别忘了我？&rdo;

我费尽心思为你下一场雪，穷尽所有小心机让你记我深刻一点。

只怕轻易被你忘却。

她手指微颤，抬起头看他：&ldo;你要回去了吗？&rdo;

竟然这么快，整整提前了一年。

少年唇边的笑意苦涩：&ldo;嗯，他撑不住了，肾衰竭。

&rdo;他口中的&ldo;他&rdo;是陆明江，他的父亲。

之前陆执把何明打进医院，陆明江都一直没有出面，而是让秋灵过来。

陆执和陆明江两年快没有联系，再听见陆明江的消息，却是这样一个噩耗。

他们陆家，陆老爷子年纪已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