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想自杀，很久之前就想了。

姐的生活像一大片苔藓蔓延，阴冷潮湿又无边无际。

小时候让写作文，说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姐想变成蘑菇，依附在树根上，最好是毒蘑菇，她和吃掉她的人都能一起死掉。

总有人说完全看不出姐和弟是一家人，姐也这么觉得，如果说弟生活在阳光下，姐最多只能呆在他的影子里，但弟每次听到都笑着说怎么会呢。

弟笑起来有俩酒窝，一副乖巧开朗的样子。

其实弟每次偷亲姐的时候，姐都知道，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听着弟压着声音轻轻地喘。

姐从未想过要去拆穿弟，但弟有次含着姐的手指慢慢地舔，姐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弟的嘴里转了一圈。

弟受惊似的松了口，手却抓着姐的手腕不肯放手。

姐把弟踢下床，弟跪在床沿抱着姐的腿说姐姐你疼疼我。

弟插入的时候，姐没觉得有多舒服，弟毫无经验，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性爱技巧，只知道一边叫着姐姐一边凭着本能大开大合重重地往前顶，姐的小腹胀痛，下半身传来黏腻的水声，姐有种自己活着的错觉。

发生性关系后，弟变得比之前更黏糊，总是跟在姐的后面，拉上了姐的小手还会偷偷脸红。

姐一般不理弟，除了她想上床的时候。

弟在床上喜欢撒娇，边草边用脑袋蹭姐的胸，问姐姐喜不喜欢他，姐拽着弟的头发不说话。

姐有次想在死前写本回忆录，没想到她这一生实在是乏善可陈，连带上籍贯生平教育经历也凑不到两页，和亲弟弟乱伦倒是能算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