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丰收有点不自在起来。

我知道，像他这种人，你割下他的脑袋，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在涉及这类在我们看来简直是无足轻重的情事时，他的脸皮比谁都薄。

尤其对于一位四十出头，但是尚未婚娶的中年男人，那更无异是难以名状的痛苦了！

谷丰收对杨石说：&ldo;好了，杨记，别说这些烂事了。

我们没有时间了。

你不是带我们来看郑小寒遇害经过的吗？！

只要拿到郑小寒遇害的真实证据，即便宋为迟和叶松云死了，也不怕死无对证了！

&rdo;

叶菊说：&ldo;江建人，你是不是杀了叶松云？！

&rdo;江建人说：&ldo;他又没有犯罪，我杀他干什么？！

&rdo;叶菊听了，猛地松了口气。

谷丰收想告诉叶菊真相，但是看了她一下，又顿住了。

孟探风说：&ldo;江局长，这么说，你把宋为迟杀了？&rdo;江建人闪了闪眼睛，说：&ldo;老孟，难道他不该杀吗？&rdo;孟探风听了，气得直咬牙。

杨石带着我们来到厅堂边的一间厢房前，敲了敲门。

只听得里面一个嘶哑的女人声音说道：&ldo;谁呀？这大清早的，是阿寒回来了吗？&rdo;

大家听到这女人说了&ldo;阿寒&rdo;这名字，都估摸可能是在喊郑小寒。

但是，郑小寒前天明明已经死了，难道这女人还不知情？

杨石见我们都疑惑地望着她，就解释说：&ldo;这老女人是郑小寒的养母，也就是郑老婆子的大儿媳，她丈夫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农行跟公安局方面还没有告诉她小寒的死讯，怕她知道了伤心。

&rdo;孟探风说：&ldo;我们农行对职工家属就像亲人一样看待。

&rdo;杨石冷笑一声，说：&ldo;这事还不是省委李书记亲自关照你的？！

&rdo;孟探风跟江建人一下子不吭声了。

我在知悉杨石就是李不凡的女儿后，对其中关节也就不以为怪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对李不凡居然对一个农行的小职员的家属如此关照，感到有点蹊跷。

我看了一眼杨石，只听她继续说道：&ldo;自从郑家老大过世后，那家棺材店就关门了。

郑小寒跟她养母和住到了这里，这里原是她养母的娘家，她父亲解放前是个大地主，她因为成份不好，因此下嫁给了郑老大。

但是她住回来后，娘家人只给了她一间房子。

算起来，她今年该过了五十岁了！

&rdo;

曹柳笑着说：&ldo;这年头地主成份又开始吃香了。

我们台长的爷爷就是大地主。

&rdo;我说：&ldo;曹柳，你别瞎扯！

&rdo;我对杨石说：&ldo;他们家人员组成挺复杂的。

我昨晚听黄沙说，郑小寒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农行好像还要给他们中的一人安排工作？&rdo;

孟探风又想插话，只是猛然一看到杨石像刀刃似的脸色，便将话咽下了。

杨石说：&ldo;小寒的弟弟在外省打工，她的姐姐郑小亲和我是初小时的同学，现在已经出嫁了，在镇上开发廊。

我们刚才去过的那家发廊，就是她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