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垣舟没着急开口，先是深深地看他的脸，几乎毫无破绽，是个惯会骗人的老手，要不是虞楠有过严重的前科，徐垣舟兴许真被骗了也说不准，他沉默几秒钟，过了会儿说：“那我们就来谈谈，你过去这两个月里都干了些什么。”

“十月底，你寄来我公寓第一封态度暧昧的恐吓信，只有一句中文，附送了张角度模糊的色情照片，我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恶作剧，撕掉后就没再管。”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我连续收到了变本加厉的信封，照片越来越露骨，我才开始起疑，背地里调查它们的来源，发现这些图片都跟一个人有关……”

徐垣舟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袋，里边至少装了二十来封颜色不一的恐吓信，他甩到虞楠身上，压抑着怒火：“那就是你所谓的哥哥，唐霖。”

虞楠面色平静，垂着脸不知道在瞟什么，徐垣舟稳了稳心绪继续说：“我了解到唐霖是宋萧的同事，和他关系非常要好，所以我调查了一个星期，越深入我越是恐慌，为什么宋萧身边会有这样的存在……”

不仅是因为唐霖和他弟弟乱伦，更是因为唐霖背后，有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我那段时间心情特别差，时刻得提防变态舞到宋萧面前，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只能私下找到唐霖，逼问他弟弟的下落……”

“然后你猜怎么着？”

徐垣舟笑，“他说你死了，死透了……”

虞楠处变不惊的脸终是有了裂痕，冷测测地打断道：“你闭嘴。”

徐垣舟怎会如他的意：“我也来猜猜吧，你私以为宋萧在我那儿定居，收到了信封就会知难而退。

可你从始至终都遗漏了我，觉得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画家，压根就没想调查我身后的关系链，或者说，如果不是我的实名警告，你可能都不知道……”

“我还有另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知名大学教授，你父亲的老师，秦云间。”

徐垣舟亲眼看着虞楠脸沉下去，心底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叹息道：“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那么讨厌唐霖吗？”

他的记忆追溯到恍如隔世的两个多月前：“他明明知道宋萧有男朋友，却还是选择接近他。

就算我再渣，做得再怎么过分，好歹也要等到我们分手吧……”

“结果你的好哥哥在电话里头说，宋萧从没拒绝他的亲近，也从没公开说过他有对象。

他故意引诱我去找宋萧，不止一次两次，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两个不分你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心碎了……”

徐垣舟露出悲戚的苦笑：“我不信宋萧，宋萧不信我，我们在外人轻易的挑拨下，彻底分开……”

哪怕在这段濒临破碎的关系中，徐垣舟如何不堪，他万万也不想以这种方式结束，这种两败俱伤，上不得台面的方式。

他讨厌唐霖，即便唐霖对宋萧百般乖顺，即便唐霖做得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徐垣舟也永远不可能与他和解。

只是从今往后，徐垣舟再不能对宋萧说出真相，因为宋萧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快乐。

“至于你，”

徐垣舟说，“我不管你脑子有没有问题……”

“我会盯着你的，别忘了，我手里有太多让你即刻消失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