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过跟着陈锋后面呼哧呼哧地跑，斜挎着的牛皮公事包不停地打着屁股，脑门子全是汗。

陈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勤务兵，心里骂着：&ldo;这个■蛋。

&rdo;几步走过去，拽着曹过往前冲。

这时距离日军阵地已经很近，炮击也停了，陈锋示意机枪支起来，其他的人都跟着拽出手榴弹候着。

对面的日军也终于从炮击中醒过神来，叽里呱啦地怪叫。

等发现陈锋的人冲得近了，一阵排枪噼里啪啦地打过来。

陈锋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端起枪，准星罩上一个举着指挥刀的日军搂了一枪，可没打准：&ldo;操，挂着刺刀准头就是差。

&rdo;陈锋心里骂，重新拉了下大栓，把准星压了点再补一枪。

对面的指挥刀脖子一仰栽不见了，几乎同时一发子弹划着哨音，从陈锋边上擦过去。

陈锋一激灵，往边上一歪，顺着劲趴到一个土坷垃后面。

看来被人盯上了，陈锋并不慌，扭头一看，曹过正吓得抱脑袋蹲地上呢。

陈锋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枪跑过去，一脚踢他脑袋上。

&ldo;他妈的，你倒是放枪啊！

&rdo;陈锋最见不得这号■蛋的。

曹过被一脚踢了，就跟着也放了几枪。

陈锋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散布着压制在一个小坡边上，心里那个急啊，正好看见丁三，这个老兵油子陈锋认识。

陈锋手一指：&ldo;你带几个人从那边冲过去，看见那树没有，从那儿朝小鬼子放枪。

&rdo;

丁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活儿，但连个啵也没打，抓起曹过又带了几个人就玩命朝陈锋说的地方跑。

子弹不长眼睛地在身前身后飞，丁三脑子一片空白地拽着曹过。

轰的一声响，好像炸雷在耳朵边上砸过来一样，这声没跑了，是小鬼子的迫击炮。

丁三什么也顾不上了，脚步乱得恨不得左脚踩右脚，但手上感觉一沉，一扭头，一枚弹片钉在曹过脑门上，灼热的弹片在皮肉上滋滋地烤出烟来。

丁三把曹过眼睛一翻，人是没救了，尸体等打完了仗再搬吧，自己有没有脑袋活到明天还是个话。

他把曹过身上的弹药摘了挂在自己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