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有些难以忍受，却忽然听到耳旁干呕的声音，偏头一看，是抑郁还没好的婴离。

刚想抬手安慰他，就看到另一旁，谢云珩和裴行知也脸色苍白，要吐不吐的模样。

她连忙去看其他人，其他人却无知无觉。

楚鱼抬头，看到前方如豆灯火摇曳着，周围的黑雾再次朝着周身聚拢起来，她伸手想要去挥开，却发现那黑雾粘稠不已，触之便成了黑色的泥浆，粘连在手上。

&ldo;哗啦‐‐&rdo;

水声波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也或许就在周围。

楚鱼握紧了裴行知的手，又朝旁边轻轻喊了一声：&ldo;大哥，二哥?&rdo;

&ldo;在呢在呢!&rdo;

&ldo;在在在!&rdo;

听到他们都在，楚鱼稍稍松了口气。

黑雾终于越来越浓郁，直到变成黑夜，将所有人笼罩其中，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楚鱼小声问裴行知：&ldo;是魔气吗?&rdo;

在她印象里，也就只有魔气会是这样，纯黑色的带着邪恶的气息。

&ldo;这不是魔气。

&rdo;

&ldo;不是的，这不是魔气!&rdo;

裴行知和翅火是一起出声的。

楚鱼点点头，&ldo;那是鬼气?&rdo;

她有些迟疑，毕竟，鬼也是被划分为魔一类的。

裴行知摇了摇头，&ldo;不是，鬼气与魔气相差无几，若是死去的修士鬼魂修了魔，那鬼气便是魔气，这股气息不一样，是实质性的，就像是浓雾到一定程度，便是潮湿的，这黑雾也一样，凝结到一定程度，便成了粘液。

&rdo;

两人小声说着话，周围的黑色一点点地又亮了起来，其中像是有无数道鬼火在跳跃，那鬼火烧开了粘稠的浓雾，化出了一条道。

楚鱼抬头，这才发现周围除了他们四人，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包括那男修都不见了踪影。

空气里多了一份新鲜的血腥味。

&ldo;过来吧。

&rdo;

黑幽幽的前方，传来一道男声，那男声听着分明是清朗年轻的，可楚鱼却打了个冷颤，觉得那声音苍老阴暗，像是地底爬出来的恶鬼，下一秒就要吞噬啃咬人的血肉。

楚鱼没有动，却感觉到一股力扯着自己前进。

&ldo;小鱼!&rdo;裴行知一下扯住楚鱼的腰，同时魔气从脚底生出，在周身盘旋，抵御前方那无数条像是丝线一般缠绕而来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