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安坐在车后座，沈贺不说话，他便也不吱声。

沈贺成了打破沉默的人：&ldo;你以前爱坐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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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安沉默了一下。

令人最无可奈何的就是以前两字，它后边加上什么话都只是过往，放进现下的夹页里占的位置顶多是一条注脚。

你从这一切跳出来，低头看去，你是那个手里拿着书阅读的观者，你当然不会想把书页停留在悲伤或者不幸的那一段。

他靠坐在椅背上，没去看沈贺：&ldo;我在医院急诊时见到有人出车祸，坐副驾驶的总是伤势最重。

&rdo;

车厢里一下子静下来，半晌，沈贺似乎笑了一下，梁平安从后边是看不见的，他听到沈贺的声音有些低沉：&ldo;你比从前会说话了。

&rdo;又是从前。

他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从遇到沈贺起他就开始默默地改变自己，然而当事人却隔了这么多年才发觉。

梁平安尚未想好该怎么回应沈贺，他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电话一接通，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ldo;老公，刚打你电话怎么没接呢？&rdo;

梁平安调整了一下手势：&ldo;刚才是震动，没注意。

&rdo;

&ldo;文文又想吃鸡翅膀，你路过市场给他买点。

&rdo;

&ldo;嗯，小雨，我今天要晚些回去，冰箱里有两盘饺子，你自己下锅煮十五分钟，水位离锅沿五厘米……&rdo;

&ldo;好啦我知道，你今天又要加班？&rdo;

&ldo;不是，是大学的校友来了。

&rdo;

&ldo;有事？&rdo;

&ldo;没什么事。

&rdo;

&ldo;那少喝点酒。

&rdo;

&ldo;好，我知道。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