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见他从一个兜子中拿出一颗山楂果，好奇地问道：&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做糖葫芦。

&rdo;离之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用竹签穿过山楂顶部，直到山楂里面的核一个个都掉了出来，他才将竹签抽出，将其放到一个空碗中，转身从兜子中取出另一个未加工的山楂。

过程中桔梗一直惊叹地望着他的动作，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满眼亮晶晶的。

直到离之重复了五六次这个动作，桔梗才终于犹犹豫豫地问道：&ldo;糖葫芦……很好吃吧?&rdo;

离之动作一顿，抬眼有些惊讶地看着她，&ldo;你没吃过?&rdo;

桔梗摇了摇头，倒是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道：&ldo;我没有钱。

我之前是被爹卖到了一个楼里做打杂的，听里面的姐姐们说过这个，但是她们后来拿着的是一个很长的，不是这种一个一个的。

我没有被赏过，也没钱自己买，所以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吃起来……什么味道。

&rdo;

&ldo;等串起来就是长的了。

&rdo;离之垂眸，手上继续清理着山楂核，轻声道，&ldo;我之前也没有吃过，第一次吃是因为师父。

&rdo;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是一本正经的人却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真是很大的反差啊。

&ldo;六师叔对你真好。

&rdo;桔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支着脑袋看着他忙活。

离之点头，语气也是颇有感叹，&ldo;是啊，师父对我真的很好。

&rdo;

顿了顿，他抬眼看她，笑容明媚，&ldo;二师伯对你就不好吗?&rdo;

&ldo;也不是，&rdo;桔梗反驳道，想了想，她开始解释，&ldo;其实当初师祖将快要死了的我带回来，师父又选了我当弟子，我真的有种在做梦的想法，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对师父和师祖好，一辈子都是灵犀门弟子。

&rdo;

&ldo;而且师父和师姐真的对我很好，就是……就是在修炼上太严格了，经常一练就是很长时间，我学不会师父就会罚我，师姐和师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日要求我努力，不许贪玩……&rdo;

桔梗说着说着，叹了口气，看上去是十分无奈的样子。

离之将手中清理过的山楂放入碗中，看着她问道：&ldo;你当初……为什么快要死了?&rdo;

&ldo;唉……&rdo;一问到这个问题，桔梗又叹了口气，&ldo;我打碎了一个姐姐的白玉手镯，姐姐生气了，就叫那些哥哥们打了我。

&rdo;

离之沉默了。

此次去人界京城，进过翻香阁，他大概能猜出桔梗所说的楼是什么，也知道那些哥哥应该是青楼里的杂役。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父亲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到那种地方，从年龄上看，桔梗那时候，也不过是四五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