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昭看着夏意意翻，她的心路历程，白於昭早在一小时前就已经经历过了。

现在是下一阶段：崩溃。

她双目无神，看着面露焦急的夏意意还有功夫回消息。

一抬头，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自习室里也只有一个学长啪嗒啪嗒地敲电脑。

她无力地戳了戳夏意意的胳膊：&ldo;你难道要通宵吗&rdo;

夏意意经常和室友李梓唐通宵打游戏，自然对通宵是没在怕的，但是白於昭是上学日的晚上十二点睡，早上八点起的孩子，经不起这般折磨。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夏意意嘴里念念有词:&ldo;曹禺，雷雨，北京人，原野，日出;田汉，获虎之夜，名伶之死啥，你说什么?&rdo;

白於昭叹了一口气，仰着脖子张着嘴，像一条即将溺死的鱼：&ldo;是名优之死&rdo;

&ldo;哦，对对，名优，名优&rdo;

&ldo;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要通宵!&rdo;白於昭像只蛇一样缠到夏意意身上，对着她的耳朵一个一个字的说。

夏意意看了眼时间，再看了看眼前几百页的文学史：&ldo;通吧，我们要不要回去拿枕头?&rdo;

白於昭确定夏意意说的是真的之后，苦涩顺着嘴角流下，眉间皱成了科罗拉多大峡谷：&ldo;大姐，大姐，&rdo;喊得情真意切，满腔怨念，&ldo;放，过，我&rdo;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夏意意推开她：&ldo;这不是背这些人啊，作品啊的问题，大题怎么办!要写那么多字的分析，我又不是你，我得把之前写的看一看背下来!&rdo;

白於昭更崩溃了，一个不管不顾得倒在桌子上，脸压着自己的胳膊，左半边脸的五官都挤到了右半边：&ldo;随便啊，随便编一编，这扯扯中心思想，那扯扯人物性格，不，就，好，了，吗&rdo;说完又开始颤抖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子。

夏意意还没回答，自习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个子中等，一头中等长度的黑发，略有些凌乱，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正一脸无奈与不可置信看着两人。

白於昭向救星伸出手，嘴角快要拉到脖子，要多绝望有多绝望，李梓唐看见她这个样，想笑不敢笑，只好憋着。

白於昭伸了手还不顾，身子也开始越过桌子，向她延伸：&ldo;我的天哪，你快把她弄走，李梓唐啊，李梓唐，救我&rdo;李梓唐一脸同情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以一种革命义士相见的感觉，给她支援。

&ldo;都几点了，啊，平常不看书，现在开始拼命了。

&rdo;李梓唐开口就数落夏意意。

&ldo;哈哈哈，临阵磨枪，临阵磨枪&rdo;夏意意干笑几声，略带心虚。

白於昭则在一旁躺着装死。

李梓唐直接戳着书页继续：&ldo;你看这几页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对吧&rdo;

夏意意立马收拾起书本，从座位上弹起来，泄愤似的：&ldo;妈的，回去打游戏，学个屁!&rdo;

白於昭正回着柳俊然的消息，被她这一弹吓了一跳，匆匆发了个语音告诉他自己现在回寝室了，也跟着收拾起书本来。

&ldo;就是，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啊，睡觉才是正经的!&rdo;

夏意意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大有破罐子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走到宿舍楼前，白於昭和她们不是一栋楼，夏意意和李梓唐已经向左走了，白於昭不放心，又追上去：&ldo;你俩别通宵，真的，明天考试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