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第一个问题，陆应钦，七年前，我叔叔举报我爸的事，你事先就知道了，对不对？&rdo;

电话那端的陆应钦愣了一下，&ldo;是，但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rdo;

&ldo;够了，&rdo;程端五平静的打断他，&ldo;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事先知道，别的我不想知道。

&rdo;她握着手机，声音不高不低，&ldo;第二个问题，你要把冬天送出国是不是？&rdo;

&ldo;是。

&rdo;没有解释，陆应钦的回答铿锵有力，像一把尖刀，生生刺在程端五的心上，程端五觉得疼，可她却笑了，笑的绝望凄哀。

&ldo;最后一个问题，&rdo;程端五握着开始发烫的手机，深深的呼吸，&ldo;我在夜总会上班，是你故意让别人告诉我哥的，你想逼得我走投无路去求你，是不是？&rdo;

原本怒极的陆应钦突然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他背对着程端五，程端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的气息仿佛突然从电话里消失了。

良久他才轻轻一笑，仿佛冷嘲：&ldo;程端五，原来你就是这样想的？你心里明明都有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rdo;

&ldo;我只想要你回答，是，还是不是？&rdo;

陆应钦冷冷一笑：&ldo;是。

&rdo;

&ldo;好。

够了。

&rdo;程端五疲惫的笑了。

&ldo;轰、&rdo;程端五骤然拧动车钥匙。

汽车点燃的机械做动声音引起了陆应钦的注意。

他警惕的问：&ldo;你到底在哪里？！

&rdo;

程端五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拨动方向盘，对着电话说了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字正腔圆：&ldo;陆应钦，今天过后，我们互不相欠。

&rdo;

说完，右脚猛的一踩油门，机械运转到最大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飞一般的往后退。

就像电影里极快的移镜头，一切景物、颜色、都成为一闪而过的光带。

车窗半开，刺骨的风刮在程端五的脸上，程端五却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她全身上下都和她的心一样，冰凉，麻痹，再无知觉。

手机被她抛出窗外，极快的车速让她甚至都没有听见手机落地粉身碎骨的声音。

此刻，她的眼睛聚焦，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几百米开外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玉石，俱焚。

程端五解脱的笑了，一切，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右脚……一踩到底，百万的suv撞向观景台上的轿车……以及，轿车旁，堪堪转过身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陆应钦……

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