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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教授很快回复了邮件,温婉即刻去见她。
蒋教授五十多岁,瘦瘦的,穿一袭纯黑色法兰绒旗袍,裹着紫红色披肩,花白的头发梳单髻,鼻梁上驾着挂链子的眼镜,手腕上戴着羊脂玉镯子,温婉目光从老太太猩红的指甲上扫过,落在她的黑色半高跟鞋上。
那张夹在书里的老照片上也有蒋教授。
那时候的蒋教授脸有点红黑,留着蘑菇头,穿着蓝牛仔褂子,笑的时候露出十六颗以上的牙齿,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跟现在走错片场似的老太太,全不似一个人。
蒋淑敏也在打量温婉,目光扫过她靴子头上的泥印子,很明显地皱了皱眉。
&ldo;你的意思我清楚,我对老周这研究了一辈子的狗屁荇黄素没兴趣,你也别诚惶诚恐地护着,跟揣着狗头金似的。
女孩子,这样,难看!&rdo;
温婉睁大眼睛,之前没怎么跟蒋教授接触过,只听说是个外表花蝴蝶、口舌毒蜘蛛的老妖怪,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ldo;我觉得你做研究还过得去,你要是想来我这儿,我就收着,但荇黄素项目,我不担纲。
&rdo;蒋淑敏毫不避讳地说,&ldo;不是谁都跟郭顺铭那眼皮子浅的似的,看见个骨头就往上蹿。
&rdo;
&ldo;这个项目,你愿研究,就研究着,不愿研究,就放着,反正也放了这么些年,不差这点时间。
&rdo;
全程温婉就开头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都是蒋教授兴云布雨。
等蒋教授收了神通,温婉毕恭毕敬地表示收到了指示,并会认真考虑。
蒋教授挥挥手,温婉赶忙退了出去。
师妹说的对啊,这位真是hold不住。
估计是猫冬,今天大佬们竟然都在,温婉又去见了秦教授。
秦教授就正常得多了,很和蔼地接待了温婉。
听了温婉的介绍,秦教授点点头,想了想,说:&ldo;实验室有两个大项目,现在正是攻坚阶段,而且估计会持续不短一段时间,所以即使接下荇黄素项目,也没有多大精力研究它。
这个项目立项不成功也就罢了,如果万一成功,我们却没有出成果……这就不大好了。
&rdo;
温婉点头,秦教授对这个项目没信心,又爱惜羽毛,不想趟这浑水。
&ldo;当然,孩子,如果你愿来我这里,我们是很欢迎的。
&rdo;秦教授缓和了口气说。
温婉微笑着点点头,真心道了谢,再次表示自己要考虑考虑,就要走出去。
秦教授突然叹了一口气,&ldo;如果我死了,有学生为了我的项目像你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rdo;
温婉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个冷笑话,&ldo;您不要说丧气话。
我们学院能接王院士班的,就是您了。
我们都期待您能成为学院新的吉祥物。
&rdo;
秦教授笑了,那时候永年说温婉这孩子面冷心热,仁义,看来说得很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