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王菲的声音响起，正在唱一首乔昊没有听过的歌。

乔昊另一边的一个女孩在听到第一句歌词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泣声不时传过来。

乔昊虽然也觉得那歌声令人头皮发麻，却并未感动到落泪。

相反，他费了好大的精力才终于在舞台一角找到了穿得像雪人一样的王菲。

&ldo;这首是什么歌？&rdo;乔昊问石冬冬。

那人却看得投入，根本没有回答他。

乔昊觉得自己大概是最不专业的歌迷，他发现自己听歌的心情竟没有看石冬冬的心情强烈。

耳畔旋律洞穿耳膜，而他整个脑子里却只有身边的那个人。

他甚至在演唱会刚开始就有些惋惜起来，因为开始了也意味着，他们的旅程很快就将结束。

第33章第33章

舞台上，王菲换了第二套衣服，一条黄色的连衣裙。

&ldo;现在是春天了……&rdo;石冬冬终于开口，声音很轻。

乔昊恍然大悟，&ldo;所以刚才开场，就是冬天了？&rdo;

石冬冬并不嘲笑他的笨拙，而是忽然眼中放出光来，&ldo;听，这首是乘客！

&rdo;

&ldo;你很喜欢这首吗？&rdo;

&ldo;我的最爱。

&rdo;石冬冬终于分了一点目光给乔昊，满场荧光棒的映衬下，那双眼睛里星光点点。

王菲在台上忘我地唱，时而握一握落地话筒，时而轻摇身体。

&ldo;天空血红色星星灰银色你的爱人呢……&rdo;

乔昊用力地聆听歌词，想要从那里听出石冬冬最爱它的理由。

然而，他还没听懂整首歌，下一首的音乐就已经响起，《天使》。

伴着这首歌开始的，是舞台上吹起的风，那风一下将王菲的裙角掀起，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条连衣裙仿佛变成一朵绽开的花朵，裙摆飞扬，引得全场都尖叫起来。

&ldo;好漂亮啊！

太漂亮啦‐‐太漂亮了！

&rdo;石冬冬也在喊。

&ldo;别激动，别激动……&rdo;乔昊默默嘟哝。

当观众的欢呼盖过台上歌声的时候，每个人又都自觉地收住了声音。

这时，石冬冬才靠向座椅，忽然对乔昊说，&ldo;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我曾经希望自己像她一样，做个好看的女生。

&rdo;

乔昊惊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石冬冬还会再说些什么，可是，那人又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舞台上好看的女生一直在唱，从春天唱到了夏天，又从夏天唱到了秋天，黄色的裙子变成墨绿，然后又换成了蓝色，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在唱歌。

&ldo;秋天完了，又会回到冬天吗？&rdo;乔昊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着石冬冬说的话，关于初中的那些事情。

他确定，那些事情里，一定有自己。

&ldo;四季结束之后，就该是轮回或是重生了……&rdo;石冬冬像在思考。

全场的灯光暗了一瞬，再亮起时，舞台响起了音乐而没有歌声。

背景的大幕布上出现空旷的原野，那里一颗种子将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