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丝睡眼惺松地在上衣完全从肩膀上滑落之前抓住了它。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ldo;该起床了。

&rdo;快乐学家温和地说，&ldo;是回家的时候了。

&rdo;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

&ldo;家？&rdo;她说道，仿佛一下子清醒起来。

&ldo;我今天就为你签发证明，只要你和你的未婚夫定个日子，你们就可以结婚。

&rdo;

&ldo;可是……&rdo;她说了一半，又默不作声了。

凭借着长期的经验所带来的技巧，快乐学家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蓓丝的脸。

她那张通常很平静的脸上充满了烦恼，可即使是在烦恼的当口，这张脸仍然是他辖区内最美丽的。

在教导她的时候，他所获得的那种快乐，并非是完全职业化的快乐。

可是，她是那么年轻，那么年轻啊。

他的记忆里自动跳出了那个日子：2035年2月23日。

那天是星期四，他记得很清楚，3个月前，她刚满19岁。

她出生的时候他也曾在场主持；可现在，他却已在为她的婚姻作准备了。

在这中间的19年时间里，他保护着她的快乐，可是和他53岁的年纪相比，19年就显得太短了。

&ldo;你还是想结婚的，对不对？&rdo;他问道。

&ldo;哦，是的。

&rdo;她说，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的脸。

&ldo;那么我祝福你，我已经尽力而为。

&rdo;

&ldo;我明白。

&rdo;她平静地说。

&ldo;和你订婚的那个男人‐‐他来自另一个辖区吗？&rdo;他问道。

&ldo;这你知道。

&rdo;她说。

是的，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