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诊疗室的时候，杰森在哭。

他并没有真的哭出来，只是脸上有泪痕，下巴悬着泪水。

&ldo;真他妈的受不了。

&rdo;他不肯看我的眼睛。

他说：&ldo;我实在忍不住。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rdo;

他尿失禁了。

我帮他穿上一件医护袍，然后把他的湿衣服拿到诊疗室的水槽里洗一洗。

药柜后面有一间很少有人进去的储藏室。

我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里面，放在窗户旁边让太阳晒干。

今天没什么病人，我就拿这个当借口，叫茉莉下午不用上班了。

杰森终于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身上穿着那件纸医护袍，看起来有点卑微。

&ldo;你说过，这种病可以治得好。

现在呢？你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rdo;

&ldo;小杰，这种病真的是可以治疗的。

大多数病例通常都可以治得好，但总是有例外。

&rdo;

&ldo;然后呢，我也是一个例外啰？我中了倒霉的乐透奖？&rdo;

&ldo;你只是病情退步到更坏的状态。

还没有完全治好的病通常都会有这种现象。

有一段时间会身体失能，接着又有一段时间不会发作。

你可能对药物的反应比较慢。

有一些病例，药物需要花比较长的时间，在体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药效才能够完全发挥。

&rdo;

&ldo;自从你帮我开了处方以后，我已经吃了六个月了。

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rdo;

&ldo;我可以换另外一种硬化他汀给你吃，看看有没有效果。

不过，那些药的化学成分其实都差不多。

&rdo;

&ldo;所以说，换处方是没有用的。

&rdo;

&ldo;也许没用，也许有用。

我们还是可以先试试看，不行的话再排除掉。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