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警官年近四十，办过的商业案数不胜数，第一次遇见这种棘手的跨国案子。

&ldo;郭先生说是受人指使逼不得已，还在继续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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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烬生侧目，扫过瑟缩起肩膀的年轻男人，沉静的声音重复了遍其中的几个字眼，&ldo;受人指使？&rdo;

郭令哲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程烬生莞尔，格外好说话的样子，&ldo;不如问问霍总，毕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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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头又调转方向，霍承骁成了那个靶子。

宋警官两方都不好得罪，郭令哲签下的个人合约导致飞h线的航班乘客身体抱恙，按照以往就可以走法律程序定罪。

而嘉汇需要赔付华士顿的损失费。

霍承骁淡淡掀了掀眼皮，和对面的男人针锋相对上，&ldo;程先生似乎话里有话？&rdo;

程烬生笑意不减，双手交握搁在膝盖处，一派淡然的模样。

问讯截至到下午五点，宋警官好声好气对霍承骁说：&ldo;暂时需要您委屈一下，这屋子不算大，不过还挺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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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骁倒是不在意，下巴抬了点程烬生，&ldo;宋警官，我想和程先生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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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警官又看向一边，征求他的意见。

程烬生支走秘书，重新坐回去，等屋子里的人渐渐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时，不紧不慢开口：&ldo;霍先生想和我聊什么？&rdo;

空气中浮动着清淡的烟草味，混杂在逼仄潮湿的气息中难闻窒息。

审讯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大概是灯泡中的钨丝用时太久，光线晦暗不明。

霍承骁嘴唇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抑或是这次回来的目的。

有意铺就的网渐显端倪，顺着蛛丝马迹就将隐藏的陷阱全部看清。

他伸手捏了捏发酸的后颈，避重就轻道：&ldo;这还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rdo;

程烬生不多犹豫，颔首笑道：&ldo;商人都讲究互利共赢，现在的结果真的出乎我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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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骁拧眉，&ldo;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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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烬生倾身抵住桌沿，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ldo;我从未想过结果，又何谈好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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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沉默许久，秘书来敲门，&ldo;程先生，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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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航线出现如此大的失误，伦敦那瞒不住，老hton先生急招他回去问罪，秘书已尽最大可能拖延时间。

程烬生敛起笑容，转身后又恢复冷面如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宛如午夜行走的鬼影，冰冷可怖。

霍承骁猛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剧烈刺耳的响。

&ldo;徐斯燃。

&rdo;他哑着嗓子说，&ldo;抱歉，没保护好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