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因为周前？&rdo;她蒙了。

&ldo;是咯，&rdo;池与田肯定回答，&ldo;咱不是约好了要去帝都么？师姐先去给我们探探风。

&rdo;

那时候董思柔没想到自己能一语成谶，&ldo;那周前到时候签约不了怎么办？&rdo;

池与田明显相信自家朋友过了头，&ldo;怎么可能？集训队轻轻松松啊，退一步讲，搞竞赛保送不了，那就高考硬考呗，反正能上就是。

&rdo;

那时候少年还是意气风发，哪知道到第二年夏天，结局已定，只剩下高考那一条路。

董思柔知道周前放弃北京一心要去香港后，在北京第一次见到了死气沉沉的于意，个中心情实在五味杂陈。

从初中就开始敬佩的师姐，正式见面却是在这样尴尬的时候。

当时栾昔介绍两人认识，于意只是淡淡一笑，&ldo;是挺有缘，又是师姐妹。

&rdo;

她独自一人不知如何接话。

&ldo;怎么考北京来了呢？&rdo;于意问得漫不经心。

董思柔觉得，这师徒两人都挺游离的。

&ldo;北京学电影机会比较多。

&rdo;她搬出回答过多次的答案。

&ldo;是么？要说机会，出国不是更好的一条路？&rdo;

她听出话里的复杂意味，既讽刺了国内的行业现状，又讽刺了她。

唯独没听出于意是在讽刺自己。

她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便说：&ldo;师姐你不是也放弃去纽约了么？&rdo;

于意笑得有些夸张，&ldo;我傻，你也傻啊？&rdo;笑完反应过来，&ldo;你也听说了？&rdo;

这时候才觉说错话，想了想乖乖承认，&ldo;师姐，我认识周前。

&rdo;

于意脸上一滞，&ldo;谁？&rdo;

&ldo;……周前。

&rdo;她重复。

那一停顿只持续了几秒，于意随后笑出来，&ldo;噢，他啊，已经没关系了。

&rdo;

那些藏在普通字句之下的失落，很久以后董思柔才读懂，哀切地，也是悲凉的。

好在过去的事情似乎已经被当事人放下，她唯独庆幸于意还在坚持。

董思柔在吴正非的指引下落座，再去看于意，似乎想糊弄着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