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意高中练琴的时候，徐朝雨偷拍的。

是高二的暑假，周前比完信息学全国赛，出结果之后的某天，徐朝雨发过来一个视频，说珍藏的，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

他生日六月八，那时候已经七月下旬，打着迟到一个月生日礼物的名号来安慰人，也算是难为他。

视频是徐朝雨坐在沙发上微微仰拍的，拍的只是背面，于意穿着黄色吊带超短紧身t恤，下面白色超短裤，脚上是黄色长筒袜，配着一双黑色拖鞋。

弹的曲子是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前半部分随意恶搞，后半部分正经，只因为于时雨半途进了琴房。

视频的开头，徐朝雨对准了那双脚，镜头上移的同时是他的说话声，一听就知道是要干坏事的语气，&ldo;诶，爷爷都出去喝这么久的茶了，给小爷表演个曲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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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先是看了一眼右边，徐朝雨的镜头也跟着移过去，门紧闭着。

一旦决定偷懒，于意左右动了动脖子，接着弓下了背。

声音听着有些沙哑，&ldo;听着啊，好久都没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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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要弹什么，低下头弹出几个零散的音符。

然后停下，微微回头。

徐朝雨左右摇镜头，&ldo;猜不出，直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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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本来就短的衣服更是往上滑出一截，那截细腰更加瞩目。

伸完坐回去，右脚一提，搭到了左腿上。

她惯常爱翘着二郎腿弹，即便于时雨左叮咛右嘱咐，她仍是知错不改，有空子必钻。

&ldo;isthisthereallifeisthisjtfantasycaughtalandslide&rdo;

几个简单的伴奏音，她唱得很高。

下一句，&ldo;noescapefroreality&rdo;，很低。

&ldo;openyoureyeslookuptotheskiesandsee&rdo;，高一点。

下一句，很高。

再下一句，低。

这歌开头确实这样，可于意看上去跟没了骨头一样，徐朝雨听了，忍不住连声抱怨，&ldo;你这调跑到哪去了？&rdo;

于意反驳的话还没出口，门从外面推开。

镜头跟过去，只拍了头部以下，也能感受到老人的不满。

而坐在钢琴前的人，已经正襟危坐。

徐朝雨赶紧把摄像机放到腿上，装作忙自己的，然后有意无意地将镜头往后仰，对上于意的背影。

双脚已经规规矩矩放好，背挺得笔直，精气神立现，连着唱歌也正经好听起来。

唱到&ldo;idon&rso;twanttodie&rdo;的时候，于时雨挥了挥手，于意双手一停，钢琴声戛然而止。

于意看向于时雨，镜头里看不到眼神，但从背影也能猜出，她正在装无辜。

于时雨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本琴谱，递了过去，于意立刻双手伸出来接住。

&ldo;这次就不从头练，直接翻到42页，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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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要转身出去，被身后弱弱一道声音喊住。

于意只是喊了一句，&ldo;爷爷。

&rdo;

是在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