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咽了咽口水，决定先把人压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突觉脖子一凉。

他身上的衣裳被鲜红的血飞快浸透，比他本体的颜色还要妖艳。

是他自己的血。

将花妖的尸体踢开，又扯掉沾到了花妖鲜血的狐裘。

鱼忘时被扶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微喘着气的冷怒面孔。

段怀啼方才回到原处，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好在鱼忘时找的这个避风处不远，听到些动静，便立刻赶了过来。

一来便见到方才那一幕，他只恨让那个该死的花妖死得太痛快，该千刀万剐，该留着慢慢折磨。

&ldo;对不起师尊……我来迟了……&rdo;

段怀啼低低道歉，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鱼忘时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把头垂了下去。

甚至在他伸手去触碰他的时候，生硬地发出声音：&ldo;你别碰我……&rdo;

段怀啼手指顿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ldo;师尊你……&rdo;

&ldo;我没事。

&rdo;

鱼忘时开了口，声音还算镇定，&ldo;我会连一个小小的花妖都对付不了吗，我只是……正要动手，你就来了。

&rdo;

段怀啼愣住。

&ldo;你怎么老是不遵守规矩，如果你再这样乱来，我说不定就要，取消你试炼的资格了，&rdo;

鱼忘时语气轻松，只是说到一半，轻轻唔哼了一声，才道，&ldo;如今没事了，你走吧……&rdo;

段怀啼没动。

鱼忘时半开着玩笑：&ldo;怎么，还不走，难道你当真不想、试炼了?&rdo;

段怀啼终于张开了嘴唇，声音晦涩：&ldo;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了十年修为?&rdo;

鱼忘时浑身一震。

片刻后，他勉强发出一声笑：&ldo;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rdo;

&ldo;是陆师兄告诉我的，师尊还想否认吗?&rdo;

段怀啼彻底堵死了他要反驳的话。

&ldo;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段怀啼直直地看着他，发问。

良久，鱼忘时抬起头，他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ldo;告诉你做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月尔其实是你的人?&rdo;

段怀啼瞳孔一颤。

&ldo;哦不对，他不叫月尔，阴无烛，这个名字才是他，对吧?&rdo;

空气刹那静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能感受到微微吹动的风，刮得人的肌肤竟有些疼意。

段怀啼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ldo;师尊，如何知道的?&rdo;

他没有反驳。

鱼忘时微微启唇，便是一口冷气吸进去，只觉得没了那件狐裘，里里外外都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