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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三章吃食堂的岁月(2)

在那饥饿的年代,大人们都感到苦不堪言,然而,作为孩童的我们,仍然有无穷的乐趣。

为了战胜饥饿,学校实行半日制,上午上课,下午各回各自的生产队为食堂拔野菜,学校将伙食长为学生开的野菜收条作为衡量学生好坏的一项依据。

记得也定有任务,如多大的孩子,每日缴多少斤野菜。

缴多了奖励多少饭,缴少了少打多少饭。

我在这期间跟着这里农村的孩子们认识了许多野菜的名字。

我们在拔野菜的间隙,到小渠沟里捉鱼、摸虾,摸螃蟹和田螺。

小虾和螃蟹,都是当时就生吃了的,那咸咸的味道很美气。

小鱼和田螺,当时不能吃,我们就带回去加工。

孩子们不知从哪里找来小铁盒子,盛了水,将小鱼放进里面。

食堂的煤火炉很大,那出煤渣的坑道能并排站进去好几个大人,煤炉的进风口是个长方形的洞,我们便依偎在风口边,将盛了鱼的铁盒放进风口,没有铁盒或性急的人干脆将小鱼放在风口烁热的砖头上,不一会儿小鱼就被蒸熟了。

烧田螺更为有趣,将几个田螺放到煤火炉风口烁热的砖头上,不大一会儿,田螺的&ldo;屁眼&rdo;处便开始&ldo;嗞嗞&rdo;往外面冒白沫,然后&ldo;嘣&rdo;的一声,小手指肚大小的一疙瘩黑肉,即田螺的躯体就从&ldo;屁眼&rdo;处蹦了出来,我们便用小木棍将这小疙瘩黑黑的肉夹出来放进口中咀嚼,也有一下子蹦到尽里面被燃烧着的,每有这种情况,紧贴风口的一个个小脸儿便现出无限的惋惜。

第四章缺少劳力的日子(1)

父亲终于回到了他原来的金融系统,担任了西照县人民银行的党支部书记兼行长。

此时是一九六二年,十二岁的我,考上了西照县的重点中学‐‐西照一中。

我们班里共有四十五名学生,非农业户口的有六名,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农业和非农业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因为,凡农业户口的同学,都是从家里带粮食交到学校的大伙上,交什么粮食发什么饭票。

农业学生交伙的多是玉米和红薯干,发的就是玉米面票和红薯面票,也有交麦子和大米的,不过这样的学生很少,即使有人交,交的数量也很少,发的就是白面票和大米票。

大伙上每顿都分别做有各种饭,如:拿着白面票可以吃到白面馍可以喝白面条,拿着玉米面票可以吃玉米面馍可以喝玉米糁汤,拿着红薯面票只能吃红薯面馍和喝红薯面糊糊,而非农业的学生,则是按国家供给的标准,配发百分之七十的白面票,百分之二十的杂粮票和百分之十的黑粮票,这样,在饭场吃饭的时候,学生们便出现了两个明显的阶层,虽然由于农业学生多,吃黑馍喝黑面糊糊的人总有点以多欺少的倾向,但内心深处,农业学生对非农业学生除了嫉妒外更多的却还是羡慕。

我在这种情况下想得最多的是对父亲的抱怨。

我想,我本来是应该吃白馍的。

我不敢直接责问我们的父亲,为什么自己去县城了却把我们撇在农村?我问过我的母亲,母亲当时倒不以为然,说乡里好活人,都去城里顾不着呀!

当时很多干部都不干工作回家当农民了,北院你李叔就是自动放弃工作回家来的,物价太贵,许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了一捆葱呢。

正是由于在农村比在城市好养活我们,父亲放弃了妻儿可以恢复非农业的机会,心甘情愿让我们当了农民。

当然,父亲一直不这么承认,偶尔提起,他只是说,当时国家困难,我是个领导干部,应该带头为国家减轻负担。

我们不进城,国家的负担可能是减轻了一点点,父亲的负担大概也减轻了许多,但有谁能知道,没有劳动力的六口之家,在农村的日子,又是如何的艰辛呢?

母亲要尽量多地出工。

生产队有规定,像母亲这般年龄的妇女,每月劳动日是不能少于二十天的,出不够了就要受到惩罚,即便是队里没有硬性规定,为多挣工分少缴缺粮款也是要尽量多出工的。

那时,我、夏弟都上着学,母亲将没上学的萍妹及幼小的秋弟托给邻居一个老奶奶看管,每月给人家几块钱。

母亲要出工,要给两个上学的孩子做应时饭,要伺候两个幼小的孩子,还要给全家人做衣服、鞋袜,真是非常的辛苦。

其实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苦,最苦的是将分到手的粮食拿回家和将原粮的加工。

我这样说农民家的孩子一定会感到好笑,这不是最简单的事吗,有什么苦的?但对我家,对我的母亲来说,却并不简单。

去生产队干活,一群妇女有说有笑,受苦受累大家都一样,也就不觉得苦了,而分粮食时,人家有劳动力的人家,都是男劳力挑挑扛扛就回家了,而我们家,父亲在外工作,大点的孩子都在上学,母亲就得独自一人将分得的麦子、稻谷一袋袋往家背,尤其是分粮往往是没有定时的,或中午,或傍晚,这时间,对别人,不算啥,而对我们的母亲,却是难关,因为这时候可能正在哄孩子,可能正在煮饭,可能正是家里脱不开身的时刻,然而,分粮食是按名单喊的,喊你你不在就只好将你的一份倒在不拘什么一块空地方。

乱哄哄的打麦场上,等分粮的人头攒动,谁顾得为你看堆?何况是什么年月?等你去拿时十成可能只剩五成了。

所以,队里的管事人为了尽职,也为了推卸责任,一般是一定要领粮人到现场的,而且为了不愿向一家家解释这次分粮的具体规定,管事人每每等人到得差不多时要开一个简单的会,向大家宣布譬如这次打了多少麦子,分红的截止日期是哪天,全队共有多少工分,是按人六劳四还是按人四劳六,谁谁家多少工分、几口人应分多少,等等。

这个必要的过程对母亲来说是难挨得要命的过程,母亲在别人探头引颈洗耳恭听时往往如芒刺在身,面对着待分配的粮食堆,母亲脑子里想的是锅里的饭溢出来没有,栓在床腿上的孩子是否把屙的屎、尿糊了一脸一身……为了公平,分粮这次从村东开始,下次呢,就从西往东,母亲是记不着这些规则的,等她甩开羁绊匆匆赶到场里时,免不了早了晚了的不是时候,队里人多嘴杂,好说损人话的人虽不多但不乏其人,来得早了,有人会说,看人家干部家属,干活不见人,分粮跑头哩!

去得晚了,话更难听:看人家干部家属架子多大呀,干活喊不到,给他们粮食也请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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