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人心像笼中鸟儿一样，涌动着一种渴望回归大自然的情绪冲动。

妻子出门之后，卫东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

说不清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还是春天躁动的怂恿。

总之，突然之间他感觉身上有了一股力量，整个人儿一骨碌地翻身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以后，卫东打开冰箱，拿出来妻子已准备好的那一袋牛奶。

用牙撕开了塑料包装袋的一角，牛奶刚到嘴里，牙齿即刻钻心地疼了起来。

于是，卫东心想：“可能刚才刷牙的水太热了吧。”

卫东赶紧兑了一杯温开水，站在水池子边上，咕噜咕噜地漱起口来。

“……既然叫‘红叶谷’，秋天一定很好看了。

我们秋天去吧！

春天我特乏，懒得动……”

不知道是因为类似的场景，还是由于牙疼的神经刺激。

这一时刻，忽然又勾起了残存在卫东脑细胞里的记忆，在他耳畔回荡起了就在前一段时间发生的妻子身上不曾有过的拒绝性话语。

那也是一个周末的清晨，卫东一手捂着生疼的左半脸，一手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温盐水。

漱过口后，他感觉好多了，就用大丈夫的口吻对妻子说:“楼上的他们上周去红叶谷了，说得挺好玩的。

今天我们也去看看吧。”

妻子当时立刻拒绝的回答，按说那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此刻，脑子里面乱糟糟、热烘烘的卫东，也不知哪一根筋发起了神经冲动，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

于是，卫东赶紧穿好了衣服，从门后墙面衣钩上取下皮包，冲出门后，伸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卫东一边拽开出租车门，一边心急火燎地对司机说：“师傅，上红叶谷。”

出租车的司机师傅并没有起步，面无表情并慢腾腾地问道：“打表吧？”

“对少钱？”

卫东不耐烦起来。

“一百。”

“行啊，走吧。”

（2004年4月草。

2014年4月11日星期五修于济南。

甲午年孟秋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