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倾身过去，勾起那床被子抱起来。

程暖原本微垂的眼睛动了下，见对方已经抱起被子准备离开时，她咬了咬唇瓣，闷闷地说，“你睡床上。”

周暮言低头看着她，“不了，不能因为我让你休息不好。”

“没有……”

程暖嘀咕着。

“什么？”

见对方沉默不语，周暮言轻微叹了口气，“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缓缓转身，准备向房门口走去。

“我说没有。”

程暖有些生气，“没有因为你休息不好。”

原本还没挪开步的周暮言转过身来，“你确定不再滚到床边，卷成蝉蛹?"

程暖抬头望向周暮言，眼神有些复杂。

“不能再躺那么边边啦，这个床够大！”

周暮言再次开口。

“嗯。”

得到她的回答，周暮言把手中的被子一扔，把床头灯一调，脱鞋、上床，动作相当利索。

程暖：“……”

程暖仰着的姿势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脑子乱七八糟的划过很多东西，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感觉特别清晰，清晰到现在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盖在身上的薄被很是清软柔滑，身下的床垫也十分柔柔软舒适……原以为会很难入睡的程暖，很快困意袭来，渐渐地睡了过去……周暮言很困，连轴转了十来天，很想好好睡一觉。

但想到程暖就躺在身边，怎么也睡不着。

不多时，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侧头看过去，她睡着了？他这次回去，不仅为了解决工程受贿造假一事，他还回了趟老宅。

一直以来，家里人都没怎么管束过他，他行事也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走。

他不排斥台前灯光，也不怕在背后隐藏。

他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淡然地恋爱、结婚、生子，工作、生活……但直到程暖的突然离去。

她的离去打破了他原本的以为。

他知道她是带着伤心欲绝离开的，他也知道她现在依然恼他，但……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是变了许多，但那份善良仍在，对他还是有份情义的吧……周暮言眼尾有些微红，他看着枕在枕头上已经熟睡的人，再一次起了坏心。

“暖暖？”

他轻声喊她。

她睡得很沉。

“暖暖。”